走过那一个拐角 篇一:
小的时候,回家必须经过一条没有路灯的小路。印象中,那段路是漫长而又漆黑的。
我从小是一个胆小的人,自然我也害怕走那段路。每次,我右手紧紧握住母亲的手,左手早已布满汗水,一步一挪地在母亲身后走着。母亲不像我,她是一个刚强的人,在我的记忆里,她没有害怕的东西,每次在困难面前比谁都要硬气。因此,当她看到我畏缩的样子时,总是略带恐吓意味地说:“有什么好害怕的,再不出来,我就让你单独留在这儿,让你自己走着回家。”我当时幼小,当然觉得这是真的,便壮着胆,上前一步站在母亲右侧浓墨似的黑暗中,心里好像装这只鼓,咚咚地敲个不停,之后,我便与母亲一同走出那路的尽头,回到了家。
但也有反常的时候。仍记得那是一个下了雪的冬夜,母亲接我放学回家。那天母亲心情不是很好,所以她不满我胆小的表情,便怒着说:“你往前走,先回家去,我有东西落在车里了。”我闻言,大惊,忙拽着母亲的衣袖,想让她陪我走。没想到,后一秒,我便被她生生地甩开。我吃惊于她的狠心,望着她的背影,我的泪水终于在这漫天的寂静与黑暗的包裹下凝聚在眸中。我微微抽泣着,望着背影消失的方向,毅然转身,踏上回家的路。
下了雪的小院里寂静无声,风也被这浓厚的黑色吞噬。我双手合十,按捺住狂乱的心跳。我不敢向后看,我害怕那不着它色的黑暗。二分之一的路程走完,前方拐角处的微光已照射到雪上,发出昏黄的光层。我默念着,还有一半路程就走完了,就到家了。于是,脚步加快,心中那抹恐惧也被愈渐明亮的光驱散。终点,我气喘吁吁地走进那个光明的世界中时,来时的恐惧也不复现。我笑着,望着拐过去的天空,并无异样,只是在我眼中多了份柔软。后来,我逐渐长大,只是不再感到害怕。但那一次,那个冬夜,以及母亲那个眼神,确实深深在我心中烙印。
有一次,我闲暇时问母亲:“妈,您但是为什么那么狠心把我一个人丢在雪地里?害得我一个人够害怕的。”说罢,给了母亲一口怒气。母亲听后显然一怔,便笑道:“当时看你挺胆小的,想试试你胆量,没想到,后来我一转身,就看见你小步儿嗖嗖得倒得挺快。要不是我让你试试,你什么时候才能有勇气自己走呢。”我呆了一下,说:“那您看我当时脸上有没有刘胡兰的悲壮?”母亲歪头想了又想,末了,嘴角缱绻着笑意说:“恩,是挺悲壮的。”随即,我与母亲一同笑起来。
窗外一片明媚。此时的我亦明白,通往成功的路没有捷径,你必须亲自走过一个有一个拐角,跌倒多少次,还有在原地站起来多少次。我想,如果那个幼小的我没有独自走过那一个拐角,我也不会体会到内心战胜胆怯后的喜悦。只有心中怀揣着光明,走过那一个个我们必须经过的拐角,才会到达终点。有时候,我们不是没有机会到达,而是我们愚蠢的认为眼前的咫尺,便是远方。这无疑是悲哀的,所以,只要再走一点,再走一点,走过这个拐角,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,眼前的这片土地便是你向往已久的地方。
走过那一个拐角 篇二:
每次从小南街那条小巷的拐角走过,我都会偷偷地向里看一眼。
一样乌黑发亮的柏油路,一样高大青翠的银杏树栽在红砖花坛里,树下停满了各色各样的汽车,扫落叶的清洁工橙色的背影亮得刺眼,放学后的校园里应该还是夜一般的寂静吧?
还记得那个灰蒙蒙的天,几百个稚嫩的背影背着五颜六色的书包挤进校园,额头搭着梳得整整齐齐的一绺黑发,冰凉的小手塞在爸爸妈妈掌心里,被牵引着走向自己的教室。我的小学是所公立小学,分了A、B两个校园教学,A区是学养园,B区是知行园,一句叶圣陶先生的名言命名。妈妈领着我上楼梯,到一年二班去报到。大概,这就是我们缘分的起点吧?
秋日的晴天,推搡着跑出校门,一边跑一边用脚去踩掉落的白果,可以闻到一股冲鼻却新鲜的味道。三五成群的小伙伴们结伴跑到小店,把脸贴在门口的玻璃柜上,叽叽喳喳地要买一只铅笔或五毛钱的糖豆;出了店,又围到一个卖糍粑的老人身边,有钱的会花两元钱买一大块,切成四四方方的模样,透着一股黄豆和糯米的甜香。拐角有一个卖小鸡和宠物的大叔,他身后的笼子里有奔跑的仓鼠,撅着嘴巴的白兔,毛茸茸、叫喳喳的满满一盒小鸡。如果给他十块钱,可以抽一次奖,随便你在画满圈的纸板上挑一个洞,用手指头把纸捅破看里面有没有纸条,若中了,会根据纸条上的字送你一只宠物和笼子,饲料则要另外掏钱。你还记得吗,月饼?是你和我合资买了两只可爱的小鸡。我们俩轮流照顾它们,把它们养在一只牛奶箱里,找小米给它们吃。一个月后,两只小鸡都长出了翅膀,却都死了。我们把它们埋在花园里,再也不敢光顾卖小鸡的拐角。每次路过,都飞快地跑过,不敢看一眼。拐角留下我们童年中丰富的记忆。
你们还记得吗?夏日的早晨,飞快地跳下班车,一路飞奔到拐角的文具店,买一条红领巾和一根画着米奇图案的跳绳,红领巾胡乱地戴在脖子上,逃出校值日的视线后又解下,飞奔上楼梯时跳绳在书包里噼啪作响。课间时有十五分钟休息,可以任由你支配,你还记得吗,牛and孟?你用一个小小笔记本,画出了一个游戏。下课后,许多人都围到你的课桌边,惊奇地看你勾勒流畅的线条。你送我的那张用便利贴绘成的漫画,我还夹在文具盒里。只是不知道,你还在画画吗?在校园里做早操时我扎头发的皮筋断了,也是你,帮我四处找人借到了一根皮筋。同学录上你的留言后用红笔画的笑脸依然殷红如初,我们在校园那棵有着古树名木铭牌的银杏树下的约定,你是否还记得?
这段美丽的记忆,终结在夏季的一天,那一天我们的一切,被装进了中学的书包。在这样一个毕业的路口,我们已分别。身在不同的学校,我们的人生画出不再重合的轨迹。如今,我只能从这拐角处悄悄地张望,而年复一年在这拐角跑过的我们,早已成长,我们所面临的,已不只是这样一个校门口的拐角。
蓦然回首,我们已走过了那个属于自己童年的拐角。童年,隐藏在了巧克力的甜香中,隐藏在被时光尘封进角落的玩偶心中,隐藏在玩累了的橡皮筋游戏中。彩色窗户,一角木然的天空,汗珠已不能折射出七彩的光芒。我们就这么奔跑着,跑出了童年的拐角,穿越了时光。
我只相信,只要还能走过拐角,我还可以一直奔跑下去。
走过那一个拐角 篇三:
俨然已经十三个岁月,遇到了很多面孔,听过了很多故事,笑到肚子疼也哭到过浑身无力。常常有晴空万里的时候,不过也时常伴有乌云。走过很多大街小巷遇到过很多分岔口,也途经过许多拐角。拐角前的路是五味杂陈,拐角后的路是豁然开朗。
还记得几年前,每天放学的午后我总后走在那条熙熙攘攘的老路,头顶上的大树绿了又枯,枯后又绿,急于生长的枝干一个劲向上冲着,某天一抬头,发现头顶上大片的蔚蓝不知何时变得油绿了,深灰色的麻雀在枝桠间蹦跳着,好像想跃上蓝天寻觅其他的伙伴。走进小巷。闹市区里居然会有如此安静的院落,老房子,有些窗都已经发黄了,淡淡的光从纱窗间透出,伴有细微铲子触碰铁锅的声音。不知是哪家主人生来的闲情逸致,栽了几棵小树苗,只有些许绿油油的叶片儿,树旁一根废旧的电线,线上满是丝瓜的藤,如同细长的青蛇般麻密盘绕,生出好多肥胖的丝瓜,悬吊在细藤上,倒也不怕掉下来可惜。我匆匆走进昏暗的楼道,借着微弱的光敲开大门,钻进小屋。姥爷的电视机永远都在各个新闻频道之间徘徊,看到我说了句“回来啦”,算是招呼吧。姥姥有点耳背,听到外面有声响才慌张跑来,“宝宝回来了?”我转过头应了姥姥一声。这一两年,每天中午都是如此,姥姥家就是我第二个家。“宝宝,今天中午有好吃的,你猜是什么?”还没等我开口,姥姥急着回答“今天中午有我宝宝爱吃的红烧肉、蒸鸡蛋还炖了排骨,你先写作业,一会儿就吃饭。”说完,姥姥像个孩子一样笑了。姥姥头上的头发早就花白了,深灰色的头发稀疏地垂落在头顶,白头也有白头的美丽。我坐在书房中写着作业,窗外是另一个院子,传来一个孩子吹笛的声音,具体是什么曲我已经记不清,但我记得曲调有些断断续续,但是很轻,轻轻的吹,轻轻的唱,轻轻的飘扬。光斑映射在我的书桌,我用手慢慢抚上去,好像还有烈日的余温。耳畔锅铲的磨合声消失了,“吃饭了,宝宝。”“好,来了。”我放下手中的笔,忙来到厨房中。姥姥的饭做得最好吃,她知道我爱吃什么,也知道我想吃什么,她会每天变着法子让我吃到不一样的美味,还会给我买干果零食当我的饭后点心。当然,我也会惊喜又欣然地接受,再报以姥姥笑容,多给她说说话,聊聊天,我知道姥姥要的不多,这些她就已经心满意足。
吃过饭短暂地休息,我又要收拾东西上学了,和姥姥姥爷告别后我走下楼去。习惯性的抬头,正如我料想一般,姥姥在窗边注视着我“小心点啊。”“知道了,姥姥再见,我走了啊。”“好。”她又笑了,露出有点不齐的牙齿,缓缓拉上窗,窗后的身影却还在。我抬起脚,离开了窗前。院子里更静了,连麻雀都睡了。我转过院落与街道的拐角,一抬头,像是两个世界,菜贩子大声叫着卖菜,一些胖女人脸红脖子粗地大声讨价,身边的锅中传来炒瓜子的香味,狭窄的路上一辆辆电动车穿梭着,地上到处是掉落的菜叶。突然就想起拐角后的那个世界,平淡却很真。
小学毕业后去姥姥家远不如以前频繁了。写到这,突然有很想念那个不起眼的拐角,很想念走过拐角后姥姥的院子,姥姥的家,哦,还有姥姥做的菜。